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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回到家裡,看到某個學弟丟來的離線訊息:
「小花剛剛過世了,她會被帶回去系館,直到11點會有人處理後事」
先是阿牛,現在是小花。或許也該是時候了,狗兒們的生命極限,但還是令人非常悲傷。我好久沒回關渡,那裡對我來說是永遠青春記憶的全部,雖然這混雜起來無法具體描述的鄉愁,逐漸在現實世界中被消磨著。以為遺忘了,但那就宛如初戀滋味,想起來永遠是蒙上美好的紗幕,隔著瞧,不清晰卻更誘人。
我想起小花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覺得她是「賤狗」,因為有次在中庭吃便當,她活生生把我放在一邊的雞腿叼走。小花很喜歡坐機車兜風,有幾次排戲到半夜,累得要命發動機車要閃人,她一個箭步衝上來就蹲坐在前面,推她屁股趕她下車也無動於衷,只好帶著她往上往下騎個幾圈。
前幾天,得知曾經一起修過課的某個女孩的悲劇。她的哥哥從msn傳來簡單的幾句話,而我很拙劣地非常不懂得如何說出適當的安慰言語。親愛的,希望還活著的我們都很堅強。
有次半夜,Theta在電話那頭說:「就算再不願意,我們還是要學習面對該來的事情。」有時候,面對異常冷靜的他,我反而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陪伴。
生命很難理解,身體健康的人不快樂地自我了結,而想要努力活著的人卻被病痛纏身。
我們只能學習面對,面對不快樂、面對病痛、面對死亡。
四川大地震,我不忍看那些消逝的生命,甚至用一種玩笑的口吻描述當年921時我神經大條到震完繼續睡的故事。事件發生100多個小時後的現在,還有許多人從瓦礫堆裡爬出來,嘴裡說著「沒事沒事」。
生命很難理解,這種時候,它展現了無比驚人的堅毅。
關於這些離開。回憶的離去、青春的消逝、病魔的糾纏、自然的襲擊 ---
有好多關於生命消亡與存在的課題。
我如此渺小、平凡,卻非常幸運的還有機會為著我雞毛蒜皮的人生與選擇焦慮著、不理解著、難受著。
祝福已經逝去的生命,一路好走。
祝福還活著的我們,走好每一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