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 O R N E R

什麼是運氣呢？什麼是才氣呢？作一張畫前，除了要有豐沛的靈感之外，是不是也該有一張易畫的紙，乾淨的水，色彩鮮明的顏料？

劉墉先生曾說過，作文章就像做一道菜一樣，要先買材料，備調味料，洗乾淨鍋盤，等到靈感一來，油鍋一熱，馬上可以丟下材料，做出一盤好菜而不覺「巧婦難為無米之炊」。那麼，做很多事情不也正是如此嗎？要從生活上去體驗各種經驗，從成功中獲得新知，從失敗中得到教訓，等到機運一來，自然水到渠成，事事成功。然而，等待機運也是關鍵。如果有人一失敗就退縮了，那他永遠得不到老天給他一點幸運。

2004-02-26 
「我走進森林中撿到了一張沒有收件人以輕聲細語寫成的信。是妳的嗎？我決定把它唸出來，你/妳 可得聽分明，趕緊將其燒成灰燼，然後以最快速度奔跑到世界盡頭。」

J赤裸著站立在窗前抽煙，像是靜止的一幅圖畫，或是某個電影場景的定格，風極大，他仍不動，煙頭燒得通紅彷彿可以聽見嘶嘶聲，灰燼掉落在擦得很乾淨的白色地面上，非常緩慢的掉落，以及從他口裡呼出的煙悄悄上升，除了這些，彷彿都是靜止的。

主角是J。

在許多地方留下了足跡。或許過多了些。
真有這麼多思緒好言之不盡嗎？
還只是種想要讓人不得不逼視的強迫症？

網路上流行過許多種形式的文字創作平台：bbs / 明日報 / gigigaga / blog....。像是趕風潮般地，每一處都有我喃喃的言語。想來，是過多了些。

「讓我帶妳去一個地方」

那天下午太陽極大，猴子帶我去郊遊。

邊境的長堤拉往遠處，在離我們最近的地方很寧靜，而我們渾然不覺。岸邊的狗尾草相當有默契大片大片地同向傾倒，配合風速微微顫動，簡直太浪漫了。猴子搔搔鬍子，翹著腿坐在那兒，瞇著眼看河。好像可以就這麼坐著等五十年過去，安靜的老死，一點遺憾也沒有。

將腿蜷縮在胸前，躲藏成繭，一如等待漫長冬季過去的昆蟲，用你幾乎無法察覺的方式，呼吸，等待。

我反覆聽雷光夏。

搓揉著因寒冷而僵硬的指關節，試圖讓文字更為流暢的宣洩，卻跌跌撞撞，越顯殘破。血液似乎無論怎樣都無法穿透心臟。

據說我很晚才開始學說話。

對於記憶的深淺與廣度，我向來認為自己的腦子作不了準，好像是某種特殊的機制一樣，現實編碼進了腦皮層後，會轉化為另一種形式成為記憶，是一種不再完全準確，經過詮釋化後的故事架構，而等到有一天要解碼成語言或文字傳達出來時，生長在架構上的骨血形成的人模人樣，成了我性格迥異的孿生妹妹，畢竟是兩個人。

所以這個「據說」完全是母親的說法。

親愛的孩子：

這幾天我一直以泡三溫暖的心情煎熬每一分每一秒，直至此刻，想到明天要真的要與你道別，不捨的感覺又更加強烈。已經來不及為你多作甚麼，也沒有機會再與你談笑。

我們勢必得面對這些。

我想，如果我把心中那些狗屎般的人生抱怨說出來給我外公聽，他恐怕只是用一貫嚴謹的表情定定的看著我，一句話也不說，翻出陳年的剪報，選出他覺得激勵人心的幾篇來，告訴我：「這幾篇寫得很好，你看一看。」

然而他的靈魂現在已經雲遊四海去了，只怕管不得我。

媽媽這幾個星期以來，經常處於隨時要掉下眼淚的狀態。外公走得那個早上，我正坐在教室裡考輔導甚麼鬼的期末考；下午，我站在醫院的往生室裡，嘴裡喃喃跟著一群人念經，很拙劣得拍拍媽媽的背說：「別難過。」

山和安在客廳裡安靜擁抱，安的丈夫在廚房裡為三人作菜，中式晚餐，在鍋鏟碰撞的尖銳金屬背景聲響中，他們兩人抱得更緊，像是要把對方塞入自己原生的體內般，用令人暈眩的方式熱烈地吻著，隱隱約約中仍聽見安的丈夫在油煙裡開朗的聲音：「我用薑膽子一向比安大，你等會兒試試...」諸如此類無關緊要的話題。好幾次，柔軟的沙發好像要把他倆雙雙吞噬下去，融化成香味四溢的乳酪。

他們是多年好友。

山喜歡在安的丈夫在時與安做愛，從緊閉的房內傳來規律的鍵盤聲音，節奏恰恰好配合他們濃重呼吸的頻率，山的手在安胸前撥動著像是攪動熱騰騰的甜湯，吸吮著卻不膩人。是三人好友的默契吧，每每在山與安達到激情高潮時，鍵盤聲就停了，然後山或是安的丈夫會作菜，三個人一起享用晚餐。

「你究竟在等待甚麼？」
「答案」

獸在夜半出沒，嚎叫著低鳴著，如同哭泣的風聲。輕降在這片砂礫之中，漫天飛煙，我試圖在霧中辨識你的身影，卻只見到獸，迤步而來。像一陣烏雲壓迫著青空，瞬間失去了色彩。獸與影子在森林湖畔交媾，摩擦的震動將夜空撕裂開來。

對排練場來說，祂看過太多事情了。

男女真假交歡，相遇分離，或是生死交替，等等這些。有時候是真實，有時又是戲，排練場經常分不清這來往的群眾，是假戲真作亦或是真戲假作。

【舊文-最後的一封，在那裡的信】

說再見有多容易，又有多困難。

只是說，一點不值得一提的。而直接行動，或許勇氣不是我能想像得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