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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排練場來說,祂看過太多事情了。

男女真假交歡,相遇分離,或是生死交替,等等這些。有時候是真實,有時又是戲,排練場經常分不清這來往的群眾,是假戲真作亦或是真戲假作。

其實這不是祂所在乎的。

祂眼前的世界並非人所觀想的那樣,色彩溫度都大不相同,人不會知道,人太無知也太無感了,由於人的心經常封閉,以致於人所感受到的情緒,往往是在個人的小宇宙中轉動,而沒有真正的彼此交流。

排練場記錄下這些,用靜默的方式,祂已被忘卻的姿態存在著,將爭吵的相愛的悲泣的歡快的醜惡的美善的各色影子們,全都毫無保留的吸納在其中。人們走進排練場,往往只關注及自己的當下狀態,努力排演練習,卻沒有發覺自己身旁的影子,以及排練場,都在默默聆聽注視,等人一離開,剛剛留下的溫度,又再次被保留下來。

人並沒有覺知到這一點。「真是可惜」你大概以為排練場會這麼感嘆吧。但這是人的想法,感嘆或哀傷是人的情緒,排練場只是看,也許正在思考,但祂並不會嘆氣。

因為祂知道,這一切不過是反覆又循環的常態罷了。

排練場的時間,是凝止卻又無限流動,凝止的是曾在其中的人留下的影子,流動的是川流不息匆忙經過的生命。

我走進排練場,沒有看到影子。但我知道它們全在那裡,我也知道排練場正觀看著我,於是,我留下了這刻我的影子,離開。

那刻的我的影子,可與已故的你的過往影子,好好喝杯下午茶嗎?但這也是人自我成全的想法,是否真為如此,恐怕只有選擇沈默的排練場知道。

而祂,只是無限大的包含著我們而已。繼續沈默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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