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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明威說:「等我離開巴黎,也許我就能描繪巴黎了」。
一本寫巴黎的旅行文記〈絲慕巴黎〉以海明威的這句話作為起始。
商業週刊這一期陳文茜的文章,寫的是上海。她形容上海是一座「馬賽克城」,東方的西方的拼拼貼貼,懷舊的中國氛圍裡裝得是資本主義眩目的新酒。阿城寫威尼斯,小街小巷蜿蜒如夢,行雲流水的柔軟,卻是思鄉之情。白先勇寫台北人,那一群群在歷史中迷路的舊時燕,紛飛在路名宛如中國地圖濃縮版的這塊盆地中。
這個七月,我身為「台北人」的時日恰巧是我人生中的中繼站,十二年前,我從炙熱廣闊的小島南端搬來這個城市。那年我十二歲。你看到的我,一半一半既冷卻熱的彆扭,正如我西式的腦袋卻有一副中國身體與心。
哥哥兩日後即將啟程前往美國留學,這樣的年歲之後,選擇飛往世界的哪一個地方,變得更能掌控,但那真正存於內在的角落,或許卻是要花許許多多的十二年也不一定能尋覓著的。而我自己的往後計畫,每十二年就打算要移居往另一個截然不同的城市,似乎成了奇妙的巧合。
海明威說的很對,身在一座城市裡,你該從何描寫起呢?海上鋼琴師其中一幕,當主角走下船卻返身時,他想的,正是我們永遠也走不出這些城市看似有形卻無盡的邊界。而我仍身在此山中,雖是雲深不知處,卻決定要試著將這些迷霧飄盪的雲,一一記錄下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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